翾刖

Person of interest, Reese/Finch
Hannibal, Hannibal/Will
鬼怪, 鬼使無差
Detroit: Become Human, Hank/Connor
Merlin, Arthur/Merlin

[Merlin][AM] Shot in the dark (End)



  ◎來自501的小片段

  ◎私設409後梅林並未找到關妮薇爾,她消失在亞梅兩個人的生命之中,真是可喜可賀(?




  當跟梅林兩個人一起困在繩網中,像頭山豬一樣被吊在樹上時,亞瑟認為他粗心又貪吃、卡美洛有史以來最糟糕的男僕需要負所有責任。

  在這樣甚至沒有可食果樹的荒山野嶺中,當他們餓到足以吃下兩隻香草烤雞、六條烤鱒魚、一打醃漬蛋和整個蘋果派時,有兩隻肥滿野兔一動也不動並排躺在地上的機率有多高?這個問題太過簡單,就連廚子漢娜家那個臉上掛著兩條鼻涕的五歲小男孩都知道不對勁!這麼多年來,他也沒少帶梅林外出打獵,甚至可以說用盡一切心思想教會他的男僕打獵技巧和樂趣,包括辨識陷阱、追蹤獸跡以及最重要的,觀察週遭環境,但他們依舊落到這個地步。

  即使梅林每次打獵時,比起盯緊獵物更忙著盯緊他,他也抱著某種不切實際的期許,認為梅林有一天能明白狩獵的樂趣。

  亞瑟‧潘德拉岡絕非是一個容易消沉並自責的人,他仍是忍不住自我懷疑,到底當年是做錯了什麼,才會讓父親認為應該讓梅林擔任他的男僕?



  同樣的,亞瑟也不是個立刻就會棄械投降的人,尤其他是卡美洛的國王,一個國家的興榮落在他肩上,他必須帶領人民一同走向國家的未來,沒有資格放棄或迷失方向。更何況,他還沒從莫嘉娜手中救出他的騎士們,生死與共是他們在圓桌上許下的誓言。

  他現在和梅林兩個人以奇怪的姿勢交纏在繩網之中,難以施力,彷彿兩隻撈上岸後塞在同一個壺裡的章魚,但他還有他的劍。

  「如果我能拿到我的劍,就能把繩子割斷。」

  亞瑟抓住網子,努力想將自己的身體撐起,伸手拿到壓在最底下的配劍,或許有機會割斷繩子逃走,但梅林扭得像坨打結的蚯蚓,讓他心浮氣躁。

  「不要動!」

  「膝蓋別頂在那裡……」

  噢了一聲,梅林從他的身體下方傳來聽起來被擠壓過的抱怨。

  「哪裡?」

  他急著拿劍,根本沒注意到右腿以一種曖昧的姿勢卡在梅林兩腿之間,亞瑟在此時相當合理卻不合時宜地想起,在貴族圈中普遍認為有些事男僕比女僕做得更得心應手,尤其是尚未變聲的男孩,甚至避免了一些在繼承上的麻煩。當然,梅林並非那些相貌清秀又順從的少年,但此刻他想拉開一點距離──畢竟梅林現在整個人幾乎貼在他身上,蓬鬆的深色髮絲搔著他的下巴,但網子纏得很緊,他們越是掙扎越動彈不得。

  他試著動了動自己的右腿,想抽開又抽不出來。

  「那裡!」

  結果梅林怪叫一聲,身體用力彈了起來,剛好讓壓在他們身體下面的配劍從繩網的隙縫中直接掉落地面,在安靜無聲的荒地發出清脆聲響,他甚至來不及抓住。

  「梅林!天哪!」

  沒有什麼比眼睜睜看著唯一的脫困工具掉在視線所及之處更讓人抓狂的,尤其是他剛才只差一點就能拿到,指尖都已經勉強觸到劍柄。亞瑟再一次認為梅林應該要負上所有的責任,如果他們能平安回到卡美洛,他要讓梅林擦亮騎士團裡所有人的靴子!

  「是你的錯喔!」

  此刻梅林再次火上加油地撇清了責任。

  他不死心地又抓著網子晃了好幾下,企圖以兩個人的體重壓斷吊著網子的樹枝,然而伊斯梅爾氣候嚴寒,在此生長的樹木皆結實強韌,除了讓網子上下震盪,晃得他們簡直像騎上一頭狂牛之外毫無用處,沒有半點斷裂的跡象。

  「是你的錯!」

  「……這下好了。」

  原本他的靴子裡應該會藏有短劍,可是莫嘉娜趁清晨偷襲,他們正在整裝準備出發,那把短劍還插在馬鞍上,他只來得及拔出腰間的配劍應戰。這張網子還很耐用,擺放在地上的兔子屍體也尚未腐爛,應該不至於是獵戶棄置許久的陷阱,既然如此,或許能等到繩網的主人前來收取獵物,再不然只能靠騎士團找到他們。

  他又挪了挪腿,就算梅林刻意壓住聲音,在那麼近的距離下也逃不過他的耳朵;今晚只是半滿的上弦月,但足夠亞瑟看清楚他面紅耳赤的男僕。

  噢,他知道自己的膝蓋到底頂在哪裡了。

  他們在野外紮營時,有時也會背靠背入睡,以利分享體溫抵擋夜裡驟降的溫度,但從來沒有靠得那麼緊密,梅林就靠在他胸口上,男僕聞起來有乾燥木頭混著藥草的味道,除了像蓋亞斯的調劑室外還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氣味,並不讓人討厭。

  亞瑟覺得不太習慣,從來沒有人靠他那麼近,幾乎是緊黏在他身上,即使是關妮薇爾還在的時候也沒有。

  已經三年了。

  他不常想起前未婚妻,也沒有在對方離開後一蹶不振,失落是有的,以及被背叛的憤怒感,可是他心知肚明這是最好的結果,不論是作為國王或者丈夫,他無法將收回的信任再給予同一個人,已經遭遇過太多欺騙和謊言,以及失去親近之人,關妮薇爾也不過是他們其中之一,那股悲傷甚至比不過莫嘉娜所帶給他的一半。

  他只覺得荒謬。

  如果關妮薇爾老實承認她對蘭斯洛特的愛,他願意祝他們倆人幸福,即使會黯然神傷一段時間,不過那是他的朋友和最高貴的騎士,值得盛大慶祝,頂多就是喝個爛醉被梅林扛回寢宮;但他們非得挑婚禮前一天背叛他,躲在議事廳中忘情親吻,他不只在臣民面前蒙羞,也在所有的外國使節面前蒙羞,讓他覺得自己竟如此愚昧無知。

  所有快樂的過往都像是一場謊言。

  在關妮薇爾被他流放的這三年中他有機會娶米希安公主,美麗大方且善解人意,並附帶爭議許久的土地作為嫁妝;聽聞薇薇安女士也還是處心積慮想嫁給他,只是歐拉夫國王尚未打算讓女兒離開身邊。想與潘德拉岡聯姻的家族並不少,然而他失去進入一段戀情的興致,卻也不樂意將自己的婚姻當作政治的籌碼,國王的婚事變成了和平時期大臣們關注的重點,因為他必須留下子嗣,繼承潘德拉岡之名。

  他就是……沒有辦法去想這些。



  又試了幾次,繩網只有越縮越緊,亞瑟仍在絞盡腦汁想可能的辦法,畢竟這裡已經是莫嘉娜的領土,他們被困在繩網中越久就越危險。

  「亞瑟,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從他們被困在網子裡後梅林就安靜地異常,平常梅林光是把早餐端進寢宮到拉開窗簾就能把這段時間內的說話額度全部用完,可能還不太夠。沉默了那麼久,梅林好不容易開口說話,語氣卻沉重地不像他。

  亞瑟有些不安,不管梅林想要說什麼,他都不想現在面對。

  「你不必非得現在說不可。」

  「……但我必須讓你知道。你看,如果我們會在樹上被吊成肉乾,至少我對你沒有祕密。」

  梅林企圖用輕鬆的語氣說,但緊繃的聲音出賣了他。

  亞瑟知道梅林在說什麼,從莫嘉娜企圖篡位、關妮薇爾離開和阿古溫背叛之後,他就很難相信別人,如今他能全心全意相信的人寥寥可數,從小一起長大的里昂是一個,身兼長輩與御醫身分的蓋亞斯是另一個,接下來只有梅林了,即使在最深的黑暗之中,失去王座、失去國家、失去最後的親人,他都相信梅林不會隱瞞他任何事,尤其他的男僕是那麼糟糕的說謊者。

  在那些難熬的夜晚裡,梅林給予過絕不背叛的承諾。

  「我們不會死,梅林,只是……暫時被困在這裡罷了。」

  他並非樂觀主義者,可是梅林總能把悲慘的狀況推往更悲觀的方向去,例如他們會就這樣死在伊斯梅爾的某棵樹上的網子裡,地上還掉落著一把劍,如果未來有人在他們爛成白骨、面目全非之後找到他們,或許可以從佩劍上找到他們是誰,然後建個墓碑,上頭寫著「卡美洛之王 亞瑟‧潘德拉岡以及他的貼身男僕」。

  「我不希望你改變對我的看法。」

  亞瑟想起數年前,他們一起在埃爾多力抗卡南,那時候莫嘉娜還正直且善良、關妮薇爾只認為他是被寵壞的王子;埃爾多在阿斯提爾山脊外,是森瑞德的土地,他明白卡美洛王儲踏上他國國土可能會引發的問題,但是讓連劍都拿不好的梅林去對抗流寇?在卡南來襲之前,梅林也是用這種語氣對他說:「不管今天發生什麼事,請別對我有不同的看法。」後來他知道了威爾──梅林的兒時玩伴是個巫師,父親告訴他魔法是邪惡的,但威爾的魔法拯救了埃爾多村民的生命,也拯救了他。

  他以為梅林是害怕卡南,其實梅林害怕的是自己將他當成巫師的同夥。

  經過這幾年他們所共同面對的,梅林怎麼還會以為他會因此改變對一個人的想法,甚至是瞧不起對方?

  他知道要說出口有多困難。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梅林,我知道。雖然我知道你很蠢,但我沒想到你會蠢到認為我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

  亞瑟嘆了口氣。

  「什麼?」

  梅林在他耳邊大喊,他想抬起手來摀住耳朵,繩網卻卡得他無法動彈。

  「怎麼可能?你知道多久了?」

  「夠久了。」

  亞瑟有點不悅,梅林怎麼會認為他不知道。跡象是如此明顯,甚至梅林也沒有打算隱瞞,不只是他,整個騎士團的人如果有眼睛,大概都知道這件事,而沒有人會因此對梅林有不同的看法,因為他是所有人的朋友,而不只是國王的男僕。

  「這不可能!」

  「為什麼?」

  「因為你就是個呆子!」

  「你不能稱呼你的國王為呆子。」

  「皇家呆頭鵝。」

  「等我們回到卡美洛,我一定要讓你去清一個禮拜的馬廄!」

  亞瑟笑了出來。

  梅林的語氣就像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分明知道他是王子,卻不把他的皇家身份看在眼裡,嘲諷地稱呼他為「皇家混蛋」──不管是王子還是國王,似乎對他的男僕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他當時不知該做何反應的情緒大於憤怒,從來沒有人對他這樣說過話,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身分而急著討好,就是雖然不滿卻強自壓抑,梅林是唯一對他說話毫不客氣的人。

  「亞瑟,你不可能知道。」

  大概是習慣了,他開始覺得和梅林這樣擠成一團感覺不算太糟。伊斯梅爾的山林和卡美洛極不相同,在卡美洛的森林裡,草木繁盛,到了夜晚也仍聽得見夜行性動物和蟲子的聲音,風吹過樹林,溪水流過大地,但伊斯梅爾的荒地什麼都沒有,月光清冷地照在貧瘠的土地上,彷彿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他不需要去想稅賦和外交,不需要擔心大雪會讓百姓挨不到來年的春天。

  當然,不是在莫嘉娜的地盤被陷阱吊在樹上會更好。

  「我沒瞎,梅林。就算我之前不知道,現在也該知道了。」

  他又用膝蓋頂了頂梅林,觸感和剛開始不太一樣,梅林溢出唇邊的呻吟讓他停下動作,發覺自己的臉龐有些發燙。

  「我知道你喜歡我,這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亞瑟,我是……你說什麼?」

  亞瑟看著男僕的表情從嚴肅、彷彿下了某個重大的決定,轉變為一片空白。

  「我是說……喜歡我的人很多,你不過是其中一個,沒什麼稀奇的。」

  梅林盡可能把頭抬起來看著他,亞瑟得以借助皎潔的月光看見男僕臉上的表情,帶著三分震驚、三分錯愕、三分心事被說破的心虛還有一分尚未褪去的紅暈,他更加確定自己的推論沒錯,原本並不打算在梅林承認之前點破,但他希望梅林知道,他不會因此對朋友有不同的看法。

  「你真的是個呆子。我竟然有一瞬間以為你真的知道了,明明就不可能。」

  梅林愣了半分鐘後說出口的話卻不如他的預期,他以為會是喜極而泣,或急著撇清心意,總之不會是這樣。

  「你否認你喜歡我嗎?」

  「我……」

  梅林露出了一個被噎到的表情,藍灰色星空般的眼珠瞪著他,彷彿想在他臉上燒出兩個洞來。

  「看吧!我就知道。」

  亞瑟勉力用另一隻沒被壓住的手揉了揉那頭蓬鬆的深色捲髮。

  「我們是朋友,梅林,我不會因此對你有偏見。」



  梅林又閉上了嘴巴,如果不是他們緊貼著,對方的呼吸就在他胸膛上,有著相同的頻率,亞瑟可能會以為梅林是一句溫暖的屍體──不得不說,他們這樣擠在一起比昨天晚上背靠著背睡暖和多了,至少不會睡到一半牙齒打顫醒過來。

  「梅林?」

  「幹嘛?」

  「說點什麼。從我們離開卡美洛起你就悶悶不樂,路過那個被滅村的德魯伊聚落後就更安靜,活像有人把襪子塞進你嘴裡。我必須承認,有時候我還蠻想念你的老媽子碎念,太安靜了,讓我很不習慣。」

  「因為有人急著去送死,我實在高興不起來。」

  「我說過,我誓死去救我的騎士,他們對我來說比兄弟更親近、比朋友更重要,無論你說什麼都不會改變我的心意。」

  「我也說過,如果你像頭頑固的牛堅持送死,那我就發誓會死在你身邊……現在看來也快了,我們可能會被莫嘉娜的巡邏隊找到,然後身首分離被送到她面前;或者先餓死,等卡美洛的騎士找到我們時已經被禿鷹和灰狼啃食得不成人樣;也可能被奴隸販子賣給撒克遜人,順帶一提,如果秤重量賣的話你會貴一點……」

  「梅─林。」

  「……你不覺得噁心嗎?」

  「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而且是你的貼身男僕,我對你可能有邪念,還看遍了你的裸體。」

  亞瑟認真回想了過去他們所有共度的時刻,縱然在知道梅林喜歡他之後,換藥、更衣甚至是沐浴,他都不覺得梅林在身邊有什麼不對,即使男僕總是笨手笨腳、打破過幾個盤子和水杯似乎有了新的解釋,但梅林的勇敢、忠誠和友誼才是真正重要的東西。

  梅林的不離不棄。

  「好吧,只有一次。」

  他承認,並立刻看見梅林臉色變得蒼白,掙扎著想從他身上爬起來,然而這是不可能的,只會讓網子越纏越緊;亞瑟只好壓下梅林的動作,前所未有地摟著他的男僕,他聽見梅林的心跳聲。

  「我叫你去打掃馬廄,結果你睡倒在地上,滿臉都是馬糞。」

  「……然後呢?」

  「就這樣。滿臉馬糞實在很噁心,我都不知道蓋亞斯怎麼能忍受你走進他的房間。」

  亞瑟再次迎來梅林的沉默,但由於對方的表情實在太精采,變幻莫測,他相信梅林只是將許多話吞回去肚子裡,而不是真的無話可說,其中一句吞回去的話可能是譴責他「真的無藥可救了」,因為那句話就寫在梅林臉上。

  「你是我的朋友,我永遠不會覺得你很噁心,也不想因此失去你。」

  「你是怎麼看我的,亞瑟?」

  梅林的語氣很輕,小心翼翼,卻也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急迫。

  他知道梅林在問什麼,他當然知道,但他喜歡梅林嗎?以他喜歡騎士團的方式嗎?是的,而且理所當然,梅林甚至比騎士團裡的任何一個人都要重要,擁有他全部的信任,即使他從來沒有承認過。以他喜歡,或說愛關妮薇爾的方式嗎?不,那並不相同,他與關妮薇爾之間沒有那種守護彼此的情感,更像是少不更事的熱情,急著擁抱和親吻,更何況,他從來不曾有過情不自禁想吻梅林的念頭。

  亞瑟看著仰望他的梅林,看慣了的臉上有形狀姣好、感覺很柔軟的厚唇……他突然不太確定自己的心意。

  「我不知道,梅林。」他把視線轉開,梅林的心跳卻在他的胸口上振動,「我沒有想過這樣的事,至少對你沒有……呃,還沒有。卡美洛才剛從阿古溫的背叛裡重建完畢,莫嘉娜和撒克遜人聯合起來,奧丁又在一旁蓄勢待發,卡美洛依然在危險當中,聯合阿爾比恩的夢想也還沒有完成,就像我和大臣們說的,我沒有心力去想這些事。」

  「我知道,亞瑟,我從來不想讓你為難。」

  月光逐漸被雲遮掩,只剩下微光,亞瑟看不清楚梅林的表情,只能想像,梅林的呼吸聲就在他身邊,而好不容易練出點肌肉的軀體就在他懷裡,即使被困在網中,他不覺得厭惡。夜太深,而他們走了一整天的路,明天或許還有更遠的旅程要走,不論如何,梅林會跟他在一起。

  飢餓和疲累讓他幾乎撐不住眼皮,梅林已經發出了幾次鼾聲又醒過來,他們在等待天明,等待最陰暗的時刻過去。

  「等這些事都結束了,我會給你一個答案,梅林,我答應你,等和平降臨阿爾比恩的那一天。」





◎在爆炸的三次元生活中擠出了這篇祭品,雖然政院版的專法並不是最理想的狀態,但是這是現階段人權與傳統信念暫時的妥協,一個停火協議。路還很長,但也有人會等不及,沒關係,我們還是可以繼續走,至少已經可以結婚了,最黑暗的時刻已經過去了。

◎嗯但是梅林沒有等到亞瑟給他的承諾,也算是有啦,只是來不及了

◎剛好今天是520,希望相愛的人都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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